攻灭成汉、西取巴蜀;北伐关中,兵临灞上;大破姚襄,收复京洛;再攻关东,功败垂成;主持土断,压制门阀;论文治武功,东晋一朝无人能及。
是想当皇帝的,但终究没有去做。可是,天下欲称王称帝者不知凡几,为什么单单要骂桓温!
或许,只有真的做了,而且做踏实了,也就无人敢骂了。
桓温给后人留下了诸多成语典故,知名度甚至超过了他本人:
他的谋主是“入幕之宾”郗超;他的妻子对情敌“我见犹怜”;连他的主薄也善辨美酒,管好酒叫“青州从事”,劣酒叫“平原督邮”。
他在行军路上,怜悯因思子而“肝肠寸断”的母猴,处罚捕猴的士兵;看到昔年亲手植下的柳木,长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竟至泣下。
他是天下知名的孝子,为父报仇枕戈泣血整整三年,曾自解权柄为母送葬,却又在绝壁天悬下高呼“既为忠臣则不得为孝子”。
腐朽高门不喜欢桓温勤于军政,却短于玄谈和经学,骂他是“老卒”,于是就有了“我不为老卒,尔辈安得高坐?”之高论。
他以豪杰自许,以功业自励,称大逆贼王敦是“可人”,也曾自比刘琨,只因同样有荡涤中原之志。
他从不遮掩自己的野心,以晋帝国奠基之祖司马懿为偶像。在奢靡之世,他俭约自苦,每次宴饮仅以茶果待客,一生所求唯有梦想。最终喊出了那句中国历史上最具真性情的名言:既不能流芳后世,不足复遗臭万载邪!
几十年来,他的幕府名士众多,太尉郗鉴的孙子郗超是他的谋主,谢安的长兄谢奕经他举荐为方镇,王导的孙子王珣为他主簿掌管军中机务,甚至后来的北府军创立者谢玄也给他做着参军,连大宰相谢安自己也曾拜在桓温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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