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殇

红盖头早不知掉在哪里。她看着远处的冰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嫁衣前襟。绞得太用力，指甲缝里渗出血丝，把金线绣的鸳鸯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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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暮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这是大牛用命换来的逃命良机。她不是不想救大娘，刚才和大娘对视一眼，大娘眼神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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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被拉着踉跄后退，眼睛却还木然盯着那座冰雕。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说什么，却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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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从嫁衣内袋掏出那颗百年修为的丹丸，用力朝冰雕的方向掷去。丹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冰雕前的地上，滚了几圈，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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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吃……”她终于发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木棉知道自己吃这个纯属浪费，本来留着打算洞房时给大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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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即将跨入裂缝的瞬间，木棉突然挣脱暮云的手。她朝着冰雕的方向，缓缓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正是婚礼上新娘对拜时的姿势。红嫁衣的下摆铺展在虚空里，像朵永远无法完全绽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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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对拜。”这是先前没有完成的第三拜，她固执把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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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暮云的手猛地一颤。时空裂缝在此刻剧烈震荡，感觉是连天地都不忍看这未完成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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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山庄长老弟子的叫嚷从裂缝外传来，他们正用刀剑劈砍冰雕。木棉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暮云强行将她拉入裂缝。她的指尖还维持着捏住红绸的姿势——那里本该有大牛递来的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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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金角灵犀，吃它的肉可以增加修为！”不知是谁看出了大牛的不凡，狂热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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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裂缝的最后一刻，木棉看到通天山庄的修士们如饿狼般扑向冰雕。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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