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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昭仍旧轻轻摩挲她的手臂,有几息没说话,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轶青心中忐忑,虽不知自己昨晚醉后还说了什么,但从桃花关上对话来看,想必总归是些颠倒纲纪紊乱尊卑的逆言。她正yu自己开口认罪,忽然听他道:“青娘既然明白纲纪之紧要,那么似昨晚那等‘以民制君,纪纲颠倒’的想法——”
他语气并不疾言厉sE,但较平常正sE了不少。她以为他要说‘不可再讲了’之类的话,未料他接着道:“——便只可在我面前讲,万不能再说与别人知道,嗯?”
耳边风声呼啸,轶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回眸惊望着他,“什么?”是日正月十五,官道上空无一人,图雅自顾自尽情驰骋。昭从路上挪开目光,低眸笑望着怀中的姑娘,道:“都说酒后吐真言。你昨晚那些话必是压在心中多时了,才在醉后一GU脑儿脱口而出。以后可得谨慎些。说给我可以,却不许再说给旁的人听,知道吗?”他这话一语双关——轶青正误会着昨晚二人暧昧不清,他说‘酒后吐真言’云云,实是想加深她的误会。人家姑娘却根本没心情往那个方面想,怔怔然问道:“你难道……不该命令我……再也不许胡说……才、才对吗?”男人目光虽移回了路上,却故意用下颌上的胡茬蹭了蹭她发顶,柔声笑道:“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对于现实的情况,只怕看得b温公本人还透彻,我为什么不让你说?退一万步讲,即便你的见解都不对,但你显然是认真思虑过的。若这些话全都烂在你自己肚子里,你花的心思不是白白浪费了?”
类似的话,她说与平哥听,都要被骂一句“无君无父,弃国弃家”,竟然是斛律昭一个政权的既得利益者说她“句句都是实话”。她未及深思:恰恰是位处权力核心的统治阶层,才最能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间的利害关系看得清楚真切。当然,前提是这个统治阶层的既得利益者不自欺欺人:若拿“明君”的幌子做挡箭牌——yu做祁放勋尧、姚重华舜、姒文命禹等那样被神化、被造铸成道德模版、且在现实历史上再未出现过的圣主——那便既忽悠了被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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