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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走的时候正是元宵。
转眼就是清明,王爷终于在青州停留下来,一时之间回不去,托了亲信去看看他的父皇母后。
也是这一年,在他父皇时挖到一半废弃的运河历时三十一载又五个月终于挖通,由南至北万里通渠,从此水路亨通交运便利,货物来往广利天下。
他想起幼时在父皇膝下曾听过的那些叹息,当年世家大族多有阻碍,导致半途停工,废弃多年,如今这条曾经是父皇心病的运河终于在沈君卿手里竣工。
父皇曾抚于他顶,说这运河乃是盛世的开端,他那时将信将疑,如今看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民间倒是有些信了。
沈君卿确实是不出世的奇才,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是整个朝廷的支柱,权倾天下,功在千秋。
王爷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那运河——他想替他父皇看看这盛世的开端,也算了结他父皇未尽的心愿。
春末时皇城里头就递了消息过来,说是运河初开为了安定民心,宫中恐怕要派贵人亲自坐船南巡,巡查运河。
他那时觉得小皇帝就算为了民心社稷也肯定自告奋勇御驾亲巡,再不济也是身为长公主的澹台或者哪位郡王,然而当真等到了夏末一切准备就绪,出城的竟是沈君卿。
初次听见这个消息时王爷还愣了愣,而后不过五日沈君卿的船就到了江南腹地,彼时他还在扬州的客船上听花娘用吴侬软语唱歌,醉的熏熏然,不期间抬起眼,便见远处一小舟从莲坞深处缓缓而来。
万盏华灯,一轮明月,燕管秦箫。
王爷看的微微一怔,那人一身青衣,立在船头,烟波浩渺之中恍若明月低垂,周身都笼罩着一层不容攀折的矜傲疏离。
王爷私心里以为这是场梦,醉倚在船头朝着那人笑,遥遥朝他递酒,那人于是伸出一截白的像玉一样的手臂来,他以为是接酒,没想到被摄取的却是他的唇,想偷他嘴里的酒。
那人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颈,王爷醉的不轻,迷迷糊糊的想推开,就看见那人脸色一瞬阴沉。
他于是迷迷瞪瞪的捂住嘴,想瞪人还瞪错了地方:“别亲老子……”
那人危险的看他,阴桀的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王爷继续嘟嘟囔囔的呓语:“沈……醋坛子……”
那人怔了一怔,垂眸不辨神色,半晌,约摸是笑了,却又更加凶狠的压过来,王爷想挣,但醉酒过后手脚无力,睁不开,反而被咬了嘴角。
嘶,他心里模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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