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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睡之时听见她的呓语:“鹤渊……鹤渊……母亲!……母亲……”
凄凉又绝望的低语。他当即一震,看那张玉容上满是泪痕,心下不由动容。
他在宫内当差也自然知晓,这贵妃虽然盛宠,但对陛下是出了名的冷淡。
可他今日却好似窥见他人隐秘心事,她分明对陛下有情,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其中怕是另有苦衷。他不由对她上了几分心,私下去查探了来由,丞相府中事确实瞒得紧,但他仍旧得了消息,知晓了她进宫的缘由,心中更是怜惜。
郑观溪眼见着她一日日地枯萎下去,身子一直不见好,什么金贵的药材往她嘴边送也不管用。
当然不管用,心病还须心药医,她忧思太重,夜不能寐,即便他是华佗在世,又如何医治一个不想活的人。
春日迟迟,草木怒生,她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陛下也越来越着急。
这日贵妃屏退宫人让他诊脉,他终于斟酌着开口:“娘娘,心疾难愈,臣为医者不得不说,还请娘娘放过自己。”
彼时的贵妃对他仍旧满是防备,听他一言,立刻斥道:“放肆!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清楚,就无须劳烦郑太医了。”
郑观溪仍旧不恼,一张清俊的面容十分严肃,直言道:“娘娘若是执意如此,恐只有一年之期。”
他以为他这番话能令那贵妃正视自己的病况,谁料那贵妃却扯出一个笑容,甚为满意道:“如此也好,能得解脱。”
那清艳的面孔刹那之间居然有些充满希冀生机,他登时怒了,那明摆着是期待死亡的笑容。
“娘娘怎可如此轻贱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娘娘如此作践自己,就不怕九泉之下的令慈痛心?”他一通抢白却见那贵妃的脸霎时白了,那扭曲的几乎窒息痛苦仿似刹那之间将她扑灭,再没任何生机。
他没由来地也觉得痛心,他不是故意的。他想开口解释,但是那贵妃已是沉默着摆摆手:“你下去吧,本宫乏了。”
此后他仍旧替她医治,只是沉默不语,那贵妃好似听进了他的话,尽量定心,挣扎着入眠。
半年后陛下出征,临行前左盼右盼,众人皆知在等贵妃为他送行。可钟粹宫的宫人却来报:“禀陛下,贵妃身子不适,不宜见驾。”
“她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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