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来轻咳两声,道:“你来了。”
郑观溪点点头,一时静默下来。
贵妃转头看窗外,已近深冬,柳树枯败,往年皇帝总是往她殿内移植许多奇花异草博她欢心,她冷言相拒道不喜花草后,陛下便再也不一个劲往她宫内送花草了,只有庭院内的树木一年四季立着,眼下冬日已至,树叶凋零,倒是萧瑟。
“臣斗胆,贵妃近日是有心事?”郑观溪终于开口了。
贵妃这才回神望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含愁的眼越发惹人怜惜。
“没什么。”她轻声答道。
良久压抑的沉默笼罩在这座宫殿。
“你……还喜欢他。”郑观溪不知自己该做何表情才能使这句话不大惊动她,他竭力放缓语气,想使自己的语气稀松平常。
但是那病弱的贵妃仍旧瞬间变了脸色,急道:“我没有!”
郑观溪默了默,叹息道:“栀柔,我一直知道你心中有他,你不必回避,我担心的是你。”
她又何尝不知道,她忍不住落下泪来:“观溪,我……我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每一夜我都难以入眠。”
“令慈也不会想你日日痛苦的,栀柔你应当放过自己。若是……若是仍旧喜欢他,这也没什么。”郑观溪那张常年严肃的脸挤出一丝微笑,他试图安慰她,试图开导她,这么多年了,他也一直如此。
“不是的,观溪我没有再喜欢他。我只是……也许只是还放不下。”她颓丧的模样如此凄楚,那往日里目空一切的贵妃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她试图解释,却又觉得自己没法解释。
“栀柔,我明白,我都明白。”他上前一步,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蹲下身仰视她:“我只是希望你不再痛苦,你的身体要紧,不能再这样自我折磨下去了。我不希望你的梦永远都使你痛苦。”
“可是我做不到!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母亲,他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我却没法放过自己,只要还在这座宫里,我永远都没法解脱。”她绝望地开口,泪水再度滚下来,眼前混沌一片,不知是在想她母亲还是在想那个人。
沉默,再度沉默。
郑观溪没法不恨自己,他不过是一个无能的太医,既治不了她的身体,也改不了她的困境。
他这样无能无力。
遥想当年,她进宫不久后,郑观溪便见过她,这贵妃确实烟姿玉骨,亭亭而立,只是脸色太过苍白。
不久后那贵妃果然病重,他奉命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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