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你确实翻来覆去一晚上,拼了命地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和他说的这番话。
「你明天出门的时候,可能会被短路的自动驾驶汽车撞死。」
你发誓,这句话在你心里听上去没那么吓人。看着他微微瞪圆的双眼,你肩膀上那只长翅膀的小人无奈地托住了自己的额头。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还有十年的预期寿命,也不代表你真的能活那么久。」说完以后,你马上意识到,这句话听着也像是诅咒,「你也说过,我昨天的事故意外得像是故意的。这种事情依然会发生,我也可能在你之前离开人世。」
你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
「当然还要考虑概率的问题,但我昨天就实打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发生了就是绝对事件。分别的日期可能会是十年内的任何一天,而且也不一定是我向你道别。
「之前伯父希望你多考虑一下和我的关系,你不是也是这么回答的吗?就算十年后我需要再经历一遍至亲的死别,从那时回想这十年,我绝不会后悔。如果因为惧怕未来,自作主张地提出了分手,就算是现在也不绝会开心。」
「你还记得。」他笑了。
你亲了亲他的嘴角,「永远不会忘的。」
他和你都刚刚说完一大堆的话,舌头与嘴唇都有些疲惫,亲吻缠绵之余,实在谈不上多激烈。不同于之前狠到吓人的性爱,衣着整齐的时候,浪漫和温柔才是你们的关键词。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再好好考虑看看吗?」
你点点头。
无论你与他还有什么要谈的东西,都起码要堆到明天再说。算是破镜重圆好了,这一周缺失的肌肤之亲,怎么也要抓紧补回来。
可不能辜负窗外正好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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