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请便。”他的模样贪婪,只有钱一切都好说。
白青岫站在贺卿的面前只到人的腰线,他从袖中拿出一颗糖来递到贺卿的手上:“哥哥,吃糖吗?”
贺卿攥着手中的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青岫却兀自开口了,他说:“哥哥跟我走吗?”
“我走不了。”贺卿张了张口,顿了几顿才说,“我是被他买下来的。”
“那我跟他买你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被他欺负了。”白青岫说得简单。
贺卿却拒绝了,那时候他想,卖给谁都是任打任骂做奴才,是一样的,倒不如存点钱自己给自己赎身。
“那哥哥,这个玉佩给你,有事就来找我,我叫白青岫,岫玉的岫。”白青岫弯了弯眼,偷偷地将玉佩藏进了贺卿的怀里。
那天并没有太阳,天气阴沉沉的,所谓数九寒冬。
可再想起来,贺卿却觉得,没有哪一天,比那天美好了。
如果那日他答应了,一切是否会不一样,白青岫是否还会记得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你又没给我地址,我又去哪里找你呢?贺卿将玉佩藏了起来,那晚,是他睡的最安稳的一晚。
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或许是看过太多不公,得到过的善意寥寥,
只一颗松子糖,一个笑容,就足够让贺卿念念不忘。
但他没想到,他第二次见他,是以这样狼狈的方式,
督公偶然路过长安大街,不过看到了卖艺的贺卿,那时的贺卿已经长开,漂亮极了,只不过扮了丑,也抵不过眼睛毒辣的厂公太监。
便要买了贺卿进宫,说认作干儿子,试问有哪个平民百姓敢说一句不。
不过五十两纹银,贺卿便进了这牢笼,寻常太监,在十岁前便被净了身,他却是特例中的特例,其中的苦楚又坚持了多久才是活了下来又接受了现实。
他不是自小被卖进宫的,在此之前,他也是个男人。
只是那时的他不过督公跟前的一个小太监,或许太监都阴毒,但凡一点事做的不够好,便会惹来一番责打,只听说,死在督公手上的“义子”,在他之前已经有许多位了。
而那时的白青岫,母妃还在世,一日在御花园偶然遇见,原来他是殿下,是金枝玉叶,
而白青岫已然不记得了贺卿是谁,贺卿又岂敢再认,只看着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