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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沏茶,动作流畅而赏心悦目。
韩重山饮茶的时候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轻触在瓷面的茶杯上,只有在他自己的臆想里明白,那简直像是一个吻。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陆长徽缓慢地开口,“如果是我误解了,还请您见谅。不过我还是想当面询问您,您有意向成为组织的新任首领吗?”
霎时间,韩重山什么旖旎念想都没有了,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感觉冷汗渗透了衬衫。
“为什么这么问?”他听见自己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您与阎山一和谢焉舟两位先生都曾有过亲密的接触,在这次换届中,他们两人能调动的资金都大大超过了能力所及的范围,而我恰好知道,您在继承了先生的遗产后,调拨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到了您母亲的账户上。”陆长徽每说一句,韩重山的心就往下沉一份,“我与两位先生相识的年岁也不短了,二位虽然高寿,本领却是相当有限,这次竞选中却是野心勃勃,步步为营,很难让人相信,没有什么人在二位背后调度。”
所作所为全部被看透,韩重山反而定下了心,索性往椅背上一靠,“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人人都说陆长徽是韩爷手上的一把好刀,他也就信了。如今看来,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陆长徽是刀,却不是一把好刀,好刀是不需要思想的,而陆长徽却轻易地看破了他引以为傲的布局——该死的,他为了掩人耳目,甚至真的回老家去种了两个月的花。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陆长徽倏地抬起眼,韩重山看到他眼中锋利而骄傲的目光,“为什么您宁可要用那两个蠢货,也不使用我呢?”
他说“使用”这个词,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物件。
“那两个蠢货只能让您在幕后称王,而且二者之一一旦竞选成功,您能对他们施加的影响力也会变得十分有限,”青年仍然在娓娓道来,“而我,能帮助您成为组织唯一的首领。”
“你为什么帮我?”这个问题让青年脸上浮现出了奇异的神色。
“您在说什么呢?”他又垂下来头颅,刻意的服从的姿态,“我已经是您的所有物了,我以为您收到那张契约书的时候就明白了。”
这个回答让韩重山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父亲说什么,你都会照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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