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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百官无话,平时吵得像菜市场的朝堂,今日竟然鸦雀无声。
他们在官场浸淫多年,不说每个都玲珑心肠,但每个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加上密密麻麻的关系网,一个个的,耳聪目明得很。
秦啸坐在龙椅上,眼睛扫过这一群无言的官员们,冷哼一声:“众卿家今日是怎么了,一个个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说话的人身上。
臧缨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江迹江拾遗,三年前的殿试第三名,还是臧缨给批的卷子。当时的丞相还没有退隐,看着江迹的文章,说这人野性难驯,不适合入朝为官,想将人放到二榜上。
臧缨以“此人身有钢骨,不趋炎附势,敢于谏言,历练一番能成大事”为由,伙同几个依附于他的文官,将丞相门生的文章夸得天花乱坠,将状元的头衔给了那个门生,这才硬是把江迹从二榜上捞到了探花的位置。
放榜的榜单是丞相亲手所书,他一边抄,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臧大人实在是大人大量。”
那江迹的文章,字字在骂臧缨。说他不忠,原是辅佐五皇子的,最后竟成了九皇子的人;说他不仁,当年与他在翰林院共事的同僚,最后都被他用莫须有的罪名诛杀;说他不义,颇受张大人的恩惠,张大人深陷贪墨案中,不仅不去查明真相,反而进谗言杀忠臣;还说他不信,分明就是西北蛮族,却要说自己是江南人士,多番掩饰,是为了能和西北蛮族的人里应外合,意图颠覆朝纲。
臧缨听了没说话,“这江迹思路缜密,文章写得气势十足,看他针砭时弊,事例信手拈来,想必是个关心天下大事的人。开科考试是为陛下选拔人才,个人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丞相笑笑,他的笑声好像是从鼻子里面钻出来的。
“陛下,昨夜江州官员已将江州河堤冲毁一事报于陛下。陛下心系百姓,如何安排灾民想必尚书省已经在拟对策。臣今日有其他事情要报于陛下,尚书省尚书令臧缨臧大人,于三年前监修江州河道,中饱私囊。”
江州河堤冲毁,朝堂上的人精都已经知晓,但是臧缨在三年前以职务之便从中抽取部分银钱的事情,并不是人人都知道。
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王渡之站着朝堂上,一言不发。众人多次看向王渡之,奈何王渡之目视前方,并不理身后的官员们。
很快有人出来帮着江迹参臧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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