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大乾宫内,他需得整饬城外雍凉边军与城内御林,忙了太久,也就将这书忘了。
昨日黄昏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幕,今儿定然是个好天气。谢黎趁着休沐,想要将父亲生前书房中的书册搬出来晒一晒,又看到这本心经。
心念一动,谢黎将书册仔仔细细有翻了一遍。心经他自儿时便记得倒背如流,没有看出有甚不同,却突地瞥见书籍的缝隙中有什么鼓鼓囊囊的东西,好像是被薄纸糊在了锁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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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清茗散发着袅袅热汽,身前的男子已是恢复了那冷然自持的模样,仿佛刚才一切不曾发生过。他垂下了眼睫,微微颔首:“方才失礼了,在下太行掌门澹台律。”
这处已是山间辟出的一处清幽院落,引山间冷泉砌成活水小塘,浮萍悠悠。薜荔云萝垂墙绕柱,杜若蘅芜萦砌盘阶,一座二层重楼依山而建,从窗棂望去但见漫山桃夭已是含苞。
屋内陈设亦是淡雅异常,一架山中云起折屏,墙内镂空嵌入玲珑槅架,却不曾摆放那金玉珍玩,而是搁置着朴拙的盆景、木石之器与书册。
墙上悬隐士名家笔墨丹青,待客的临窗长榻紫檀案上唯有一淡色月白小花樽,插着数枝干枯的莲蓬残荷。
幕篱落地时沾满了昨夜雨水,被秦沧翎晾在檐下,轻纱随风飘荡。
澹台律从匣中取出一卷画,叹了一口气,对秦沧翎道:“过去的事并非为师刻意讳莫如深,实则经历当年之事的人大多选择缄默罢了。”言罢将画轴栩栩展开,正是秦沧翎当初所见的那一副。
画中人仿若大荒山上终年封存的晶莹冰雪所化,眉目用墨黛细细勾勒点就,唇角微微弯起,发间插着一支玉簪花,似瑶台月下的仙子,与谢阑样貌如出一辙。
谢阑看的失了神,但听得澹台律对秦沧翎道:“这是为师的姊姊,当年在靖南围剿罗孚宫时下落不明,为师寻了她二十年……”
“罗孚宫,如今的你们大多只知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然而却是不知当年可怕到了如何地步,长久以来钦桂两州大量黎民信奉邪教,千里之地十不存一,白骨千里,腥风穿野,湘漓江水掬起都能看见丝丝血色,天怒人怨,朝廷与江湖十三盟历时将近两年才终将其剿灭。为师的阿姊师承重明谷,在伤员处救治,本是无需上战场,却在大胜的前夕突地失踪了。”
澹台律道:“世间无血缘却样貌相似之事并非没有,然而在下总是心存一丝侥幸,小友能否告知在下令堂名姓与样貌?”
谢阑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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