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满,本已行过商虞山继任之礼,却违背师命回到满目疮痍的朝堂中,成为了被扶植作傀儡冲帝的十九皇子麾下大将,其间征伐蛮虏戎狄运筹帷幄,无往不利,竟令大雍短暂回光返照,却无疑遭奸佞张九凤所忌惮,调遣至钟吾与方兴未艾的萧梁起义军隔江对峙,终败北于谋略冠世的平王之手,身死苍莽白岳群山中。
史书评说天意欲灭雍矣,悼怀太子去而再无人,安得不亡,商虞山至此隐然无踪,直至十五年前石破惊天现于人前,收下皇家宗室为徒。
纷纷嚷嚷的议论交谈正如现在天际卷滚涌来的阴云,似有沉闷的轰雷隐于其后,慕二当家却是当机立断长身而起,从容朗然道:“既然昆仑与商虞仙山的二位高徒愿援手趋急,在下感激不尽;如若能成功晋位,自然可继续参加明日后日的比试。”随即抬手示意,便有慕氏子弟将谢黎与李不疑的名姓书上了悬挂展示的场次幕布。
擂台上十四名选手星罗棋布,至百丈高空坠降激起的尘埃流散而开,那被认出是寿王的少年信步踏来,径自走向了冷眼相视的秦沧翎,仿佛视其余之人为无物。
如今此方驹空谷,正是钟吾战场遗迹——相传这驹空谷本为白岳叠翠峰峦之一,竟因鏖战血攻而塌陷作巨坑,一切扑朔迷离也尽皆湮灭,如今情景却似再临当年,两位绝代天骄也仿佛这般,在锋镝硝云中走向对方。
“琼萼山庄正是平王晚年隐居避世地,若说江南武林在这之后有能得其真传者,除秦沧翎外再无他人,当初为师在太行山拜访澹台律,秦沧翎不过垂髫小儿,便已经修成戚未扬所遗手稿中二十一套剑法,甚至自行补齐了失传的几式,但他显然志非仅于博得平王再世这类虚名而止。”扶听叹了口气,笔下不停,但他的两个小徒弟早已被引去注意力,完全没有听,水含珠与石韫玉都在往斜上方的明珠亭张望,那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自我介绍来自啸风吒云会的疤脸魁梧大汉扯开了被风吹得摇晃的遮阳棚,笑道:“你们那小兄弟居然就是从百八十年难见一回的商啥山出来的殿下,真稀罕。”
但安骞只煞白着一张脸,跌坐在凉榻上双手捂心口,看起来几乎要晕了:“我就说李不疑是寿王!上个月的册封典礼上我见过哪里会认错!你非说寿王已经回商虞山了……不对!最要命的是刚刚谢黎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怎么办!”
“就算是寿王殿下,他也不过是与我们碰巧同路结个伴罢,难不成你点破他的身份就能赶他走?”怀易知扶额道,“至于你表弟,他也没有立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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