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
祁言有些泄气地把手收回来,他像一头困兽在这间简陋逼仄的房间里,空气也是潮的。沈君瑜。他一直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真狠啊,就那么一声不吭地消失掉,什么都不带走。就那么想逃离他。
他把身上被雨打湿一片的外套脱掉。他感到烦躁,对这破败不堪的房子烦躁,对空气里的潮湿闷热烦躁,也对面前的人毫无办法地烦躁。
说点什么。他想。
“跟我回去。”
沈君瑜站在原地没有动,“我跟祁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叫没关系?”祁言眯起眼眸。
“祁先生留给我的遗产我全部转给你了,我欠祁家的,也都算是还完了。”
祁言的眼眸里有危险的气息攒动,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还、完、了?”
他倒是想问问祁言什么时候还过?
“祁先生睡完再给你睡,还不够吗?”
祁言发现沈君瑜越来越伶牙利嘴了,知道说什么最能挑起他的情绪。
他咬牙切齿,扯过沈君瑜把他往卧室里带,依旧小得可怜的一间房,直接丢在床上,眼里不耐,“你以为你有多值钱?”
有一瞬间沈君瑜以为祁言会直接上了自己,就像曾经每一次暴怒的时候,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狠狠把自己丢在床边。沈君瑜自嘲了一下,“我是不值钱,就不回去脏你的眼了。”
其实他想说,他确实不值钱,但祁言不还是操得投入吗?还会在床上说爱他。真是讽刺。
祁言没有接话,他看着过了一年样貌变化不大的沈君瑜,漂亮、纤细,哪怕穿着便宜货,也挡不住优越气质。
“我说错了,沈君瑜。”祁言淡淡开口,语气忽然变得平静,“你不是天生的舞者,你是天生的演员。”
真的太会演了。
温和明媚的小妈,养在牢笼的漂亮金丝雀,想碰又碰不得,却又那么热情直白地对待祁言。
失智的孩童,经不起一丁点的摧残,害怕祁言又想着讨好祁言。
而现在,毫无身份可言的沈君瑜,像是满身是刺的蔷薇,稍微碰一下都要加倍地还回去。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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