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破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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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左臂空袖卷起案上残酒，泼向藻井的刹那，建文元年的初雪与洪武二十五年的柳絮竟凝成冰棱，悬停在朱标逐渐灰败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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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儿咽下去！"朱元璋撕开蟒袍露出胸口狰狞箭疤，竟将二十年前北伐时的旧伤重新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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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帝王血混着冰棱滴入朱标口中，老皇帝右手指甲深深抠进蟠龙柱裂缝："当年徐达给咱吮毒疮的恩义，今日便还给大明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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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怀中的虎符突然烫穿三层锦衣，少年踉跄撞翻鎏金鹤形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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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倒的灯油在地面蜿蜒成河洛图纹，与他掌心新生的血色谶纬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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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伸手去扶祖父时，突然发现朱元璋白发间藏着半截金针——与刺客震碎的刀刃材质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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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炆退后！"姚广孝沙哑的喝止穿透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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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僧人踏着七星步冲入殿内，袈裟扫过处，七颗舍利子突然在血泊中直立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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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枯瘦的手指捏住朱标腕脉时，紫檀匣上的《洪武宝训》无风自翻，露出夹层里褪色的龙凤帖——竟是马皇后临终前为儿孙批的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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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喉间突然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他染黑的指尖在朱元璋掌心划出歪斜的"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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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浑身剧震，空袖卷起朱允炆腰间玉带砸向藻井，北斗第七星对应的琉璃瓦应声而碎，露出暗格里布满铜锈的洪武十二年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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