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立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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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一册珠宝集被随意地放在副驾驶，谭郁川只在接过的瞬间随意翻了几页就放下，他只能从专业角度目测它们的化学成分，即使某一样品在卖场上拍出了七位数加，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颗比较稀有的石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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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陶绮言看到，她肯定会对这些石头的净度和切割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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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亮起，正巧开过医院，他莫名想到这一点，下意识抬头朝那个小小的窗口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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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个窗口都是漆黑一片，被外面的白墙衬得突兀，像夜色中黑洞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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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郁川想起自己临出门前怕她起夜，拨亮了那盏夜灯，灯光微弱，不会晃到她，但在外看来不会一点亮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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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背对着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孤零零的，谭郁川心脏突然一紧，掉头开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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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点，医院走廊的灯光苍白，即使是护士们在其中快走，都是寂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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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推开病房门，薄被一角耷拉在地上，床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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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病房不大，一眼就能扫过全局，哪里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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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电梯里，一个不好的念头越来越大，几乎涨满整个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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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郁川死死盯着31那个数字，最终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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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风大，一侧堆着废弃的病床，谭郁川一眼就看到了陶绮言，她坐在那堆病床间，离边缘很近的位置，像坐在一堆废墟里。风吹得她的长发飞舞，白色病号服下的身形纤细，背景是茫茫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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