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得像是幼猫躲在角落的撒娇,可亲信何等耳力,他跟随邬陶日久,虽不知两位皇子的隐秘关系,却也知道大皇子素来不喜别人探听他与邬玦的私事,忙道:“殿下若是无事,属下先行告退。”
里间静默了好一会,方听邬陶吩咐道:“你再辛苦一趟,去二皇子府上请雪医陆谅峤过府一聚。”
亲信领命退下了,邬陶叹了口气,目光放肆地逡巡过邬玦遍身情欲痕迹的身体,最终停留在他受伤的掌心处。
雪后初晴,阳光也不甚热烈,宽大的屏风更是遮挡了大半光亮,沉稳的安神香气里里间幽暗得像是烛火燃到尽处的深夜。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除夕夜的宫中家宴众人吃得并不愉快,邬玦面对几位驸马与叔伯的冷嘲热讽,竟是一反常态地沉默了整晚。邬陶察觉到他对自己的逃避,酸涩外还有些释然。若是两人从此这般冷淡下去,将来一处江湖一处庙堂,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深刻的念想。他不知是邬玦察觉到了自己对他有超越兄长之外的想法,还是因着林麒的缘故隐约知道了身世之谜,心中有了芥蒂。平日无论何事,极细微处他都会谋算清楚,此刻却觉得满心倦怠,只模糊想着无论如何都好,都可借此断了邬玦对自己的念想。
至于何时、何地、何法……不如顺其自然吧。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有些想笑,便难得放纵了自己一回,在家宴上多饮了好几杯。回到府上,只见各处都点着喜庆的大红灯笼,照得府中喜洋洋一片,家仆们的欢声笑语里邬陶却只听见风雪在各处肆虐,空荡得让人浑身发冷。
自六岁起,邬玦每年都会与他一起守岁。邬陶记起有年也是下这么大的雪,他的弟弟已经长出了少年人的修长身形,不怕冻似的,赤脚走在松软洁白的雪地里,忽然轻巧一个旋身,莹白的脚尖在雪上惊鸿一点,身姿轻盈,神情高傲,飞起来的时候像是误入凡尘的凤凰。夜幕深沉,灯火通明,邬玦由明到暗,又从暗到明,最后如片雪花般落在邬陶面前,张扬着眉眼笑着问他:“哥,这招‘踏雪无痕’好看么?”
飞鸿踏雪,人生何似?今年是他第一次缺席。而将来还会有很多年,直到霜雪彻底吹白他的头发。
邬陶不欲多想,沉默着走过林麒居住的厢房,桃雨殿里他与邬玦的神情不断在眼前闪现,不知为何心口就是一阵烦闷。犹豫再三,他还是遣人收好了林麒的行李,借此去看邬玦一眼。
邬玦府上安静一片,邬陶挥手让随从在府外等候,自己独自缓步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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