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喷血的切口很整齐,两个完美的椭圆形就像两个被压成平面的炮弹,满溢的鲜血仿佛已经变臭的果肉般黏腻浓稠。群众都在叫好,这给了刽子手继续下手的勇气。先砍掉罪犯打人的手,观察一下群众的反应,如果接受不了就止步于此,这是他的想法。现在看来,这样的担忧是没必要的。他砍掉了青年的头颅。
第二位罪犯是一位卖唱女,她有几分姿色,在这之前曾和支持纲手的高层人员来往匪浅,随着纲手的垮台,她也失去了靠山。毫无疑问,她也是死刑。对于这位美女,有义愤填膺的人民站出来指责说:“虽然这种女人最喜欢卖屁股,但她卖的对象都是些什么?都是些有钱的劣绅和有权力的上层,这证明了什么?证明她们无比爱慕虚荣!”“没错!”有人附和道,“我们能用钱、外貌、权力这些来判断一个人吗?不!我们应该注重内在,注重内涵!她只勾引有钱有势的人,睡了富翁,睡了大名,就是不睡一个老百姓!这说明她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底层人,完全看不到我们这些老实人,说白了就是个婊子!乡亲们,内在美才是高于一切的,我提议,咱们脱光这个势利虚荣的婊子的衣服,让她知道物质有多么肤浅,有多么低俗,好不好?”在人民的要求下,卖唱女的衣服被扒光了。人民喜极而泣:“感谢公审大会,感谢新政府!是公审大会让老百姓有了参与感,是新政府让老百姓有了当家作主的机会,感谢,感谢!”随着正义的一声刀鸣,一颗头颅应声落地,结束了它的美丽人生。为了观看这样美好的一颗头是怎样咕噜咕噜地滚动,看客们挤得台下水泄不通,有好几个人被挤倒在地,被当场踩死。金黄的艳阳天。冰层碎裂。岩盐壳。太阳在捶打着黑色爱斯基摩人的立方体雪屋,捶打着这些在旱浮冰上挤来挤去的人民。那捶打声,那哔哔剥剥的宏大音声,令方圆数里的大气和植被都肃然起敬。
为了缓和这样混乱的局面,下一个被拖出来的罪犯从清秀少年变成了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人民瞬间没有刚才那么兴致高亢了,这感觉就像一颗心脏正在充血的时候忽然被人在胸膛口拍了狠狠的一巴掌,原本欢跳如鼓,却在那一巴掌的作用下骤然收缩,充血变少,这使得本该自胸口处喷涌而出的血流在顷刻间变得稀缺如渗,使得本该惊天动地的沸腾场面在一瞬之间变得冷淡如噤。在这噤声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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