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染红了面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葛师道:“师父,您怕是早就知道那些诗词文章都是我抄来的,您如今还说这种话,这不是寒碜我?”
葛师捋着胡须笑着道:“没什么寒碜的,若是能因为你这文抄公的缘故,早些破了这玄言之风,那你可就是千古功臣了。”
“师父还是在拿徒儿打趣……”谢道韫苦笑着道。
“嗯,不过这么说起来,那‘门前流水尚能西’的句子,也是你偷来的?”葛洪挑了眉毛问。
“怎么能叫偷呢?这东西,跟偷书差不多,即便是贼,那也是雅贼。”谢道韫这么说,倒是承认了下来。她笑着摊手道:“所以啊师父,你千万不要失望啊。其实徒弟我身上的能耐,十有八九都不是我自己的,什么聪敏好学啊,也都是因为小时候不愿意带着一群小屁孩玩,所以才装出来的样子……其实我就是个俗人,只擅长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师父您的那些著作,我能懂得个七八分便已经是极致了,再说到传承,那徒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看出谢道韫的自苦,葛师开口安慰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只要是生活在世俗中的人,又有谁敢自称不是俗人?即便避世而出,身在山野,但一颗心终究会蒙尘的。谁都不能像婴孩一般专气致柔,我们能做的,只是身在尘世间,妄断些出尘事罢了。至于为师那些信手之作,你能懂得七八分,为师已经很满足了。说起传承……呵,《左传》有言‘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为师这些心思,后世有人看上一看、瞧上一瞧,或赞或骂皆是好的。可即便就此断绝,于为师自己倒也没有什么所谓,你又何必看重?我若归去,得知大道,而尘世间这些东西,便与我无关了。”
听着葛师直言生死的超脱,谢道韫不由得赞叹了一声,附合道:“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
葛师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问道:“这又是你这位文抄公从哪里弄来的?”
“千年后,有个叫王阳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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