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雨病了。
蔺家人不允许他去看医生,说这一面镜子消殒,是挡煞奏效的吉兆。
这两个噩耗几乎同时降临蔺沁濂刚光明不久的世界。
蔺沁濂恨自己没发现时雨没说出口的不舒服,恨自己狂妄激怒牌位后真实存在的列祖列宗。
他失魂落魄走进祠堂,软下膝盖,跪得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久。
他向蔺家祖宗忏悔认罪,尝试替时雨申冤讨命。
“是我的罪孽,没有教好时雨。时雨太年轻,他不是蔺家人,他是孤儿,他不懂祖宗的意义。”
“时雨说错了,是蔺家祖祖辈辈保佑我锦衣玉食、不曾遭受贫困穷苦、不曾口渴求水。是我数典忘祖,忘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祖宗广布恩泽。”
“牌位在我面前,祖宗在我心里。我永远由衷崇敬蔺家先祖先辈。”
“所以......”
“请恕小辈无礼,斗胆求祖辈宽恕时雨,时雨年幼无知少不更事,他什么都不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擅自把他带进蔺家,私自许他蔺家长孙准媳妇的身分,却没有好好教他规矩。”
“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恳请祖宗宽宥时雨,惩处责罚我!”
额头砸向坚硬祠堂地板,发出沉闷的磕头声“砰。砰。砰。砰。”
很疼,但时雨一定更疼,他来祠堂前时雨烧得都认不得他了。
他要更疼一点,祖宗才会看见他的决心,才可能大发慈悲饶恕时雨。
他不知道叩到第几百下,头疼欲裂一片模糊,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再醒过来,染满视野的是地上大片深红褐色血迹,手往脸上一抹,满是黏稠腥气浓血。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砰!”跪太久的膝盖软弱无力,整个人向前扑跌在地,坚硬地板残忍撞击血肉之躯,皮开肉绽关节欲碎,他根本站不起来。
时雨在等他,他一定要起,忍住全身骨碎迸血钻心之痛,爬到墙边,撑墙屈膝拖曳双腿,扶到祠堂门坎边。
下雨了,乌泱泱的天,能打碎人骨头的重雨,是祖宗滔天怒气。
也是这样一个阴霾天,他遇见时雨。
他以为他能做时雨的恩赐。
不料,他成为时雨命里最难过的劫。
为什么。
他明明想对时雨好的,明明什么好的都先给时雨,明明他把他最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