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时瑟提出要进入惩教所,到底是为了什么?
出于纯粹的好奇吗?显然不是。为了那个被判定为联合会密谍,生死不明的禁卫军上尉?也不尽然。又或是因为在往日的会面时,舅舅隐含着政治意图的暗示和挑唆?这就更不好说了。
戈缇心头一阵慌罔,又有点难言的自咎,继而收拢心绪,不再多思。反正他做什么、不做什么,对于时瑟来说,都不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既可以长久地呈现为光明与大幸,又不妨碍在朝夕之间——突转为恐怖而致命的天灾。
人祸尚难尽数避免,天灾又要如何抵挡?
而且不管是好是坏,是祸是福,都不是凭他自己争取而来的。戈缇非常明白这一点。那么与其自扰,还不如努力变得愉快一些。
少年与时瑟相伴前行,簌簌风声之中,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过了片刻,他们行至一片等候区中,前方则是如长龙般粗犷、刚硬且又悠远的交叉轨道。
戈缇沉静了半晌,心间的种种异样与不忿已自行抹平,他没去质问关于那些非人造物之事,一如往常地说:“我该回去了。”
“炬赫门?”时瑟柔声问。
戈缇嗯了一声,确认了归处的地点。
这是他常住的一处私宅,近几年来,少年有大半时间都呆在那里过夜。除了炬赫门外,虽然还有几个备选的更大、更豪华、更有格调的住所,但他极少会再去光顾。
这倒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而是那些个明面上守卫森严、佣仆众多的庄园别墅,根本给不了他一点安全感。更准确地说,是这些地方都给他留下过糟糕的回忆,事到如今仍不想再故地重温。
尚未蜕变为毒蛊凶禽的幼蝎和雏鸟,年少体弱且未掌实权的继承者们,注定是最容易被顽敌偷袭的薄弱点。
而赤金名门对血脉后裔又历来采取放养策略,孩子们在幼年便需与双亲分居,绝不会被养在身边呵护娇惯。这一代尤为如此,哪怕在当年那场绑架惨案之后亦不曾改动。
只要是以人为主体的社会、架构、团体、职业,总会因各种缘由而有隙可乘,区别仅在于概率。再低的概率,都不可忽略为零。
戈缇自然撞上过那非零的概率。
在面对暴力、恶意与杀机尚无自保之力的年纪,他曾有过在半夜睡觉时,被摸进卧房的内鬼摁住手脚,只差半步就真被闷死的体验。
他也曾应对过在生病发烧之际,险些被冒牌医者注射毒针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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