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兵傀冢

突然匍匐在地，像条饿犬般舔食药片。陆昭阳瞥见他后颈的刺青——褪色的镰刀锤子图案下，隐约可见\\"切尔诺贝利4号机组\\"的俄文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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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苏联人？\\"陆昭阳用大学选修的俄语问道。卦师浑身剧震，盲巾滑落露出浑浊的银灰色瞳孔：\\"达瓦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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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导体收音机突然爆发出强烈干扰音，1997年的股票播报变成俄语新闻：\\"...4号机组石墨堆芯暴露...\\"卦师疯狂转动玉签，签文在墙面投射出RbmK反应堆的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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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我埋在石墨堆里三十天。\\"卦师扯开衣襟，胸口皮肤布满辐射灼伤的树状纹路，\\"当我爬出来，就看得见所有世界的因果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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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阳的手机在此刻亮起，深城老八股的K线图与卦签轨迹完美重叠。当他触碰\\"延中实业\\"的走势图，卦师突然呕出荧绿色液体——那分明是核反应堆的冷却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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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算这个？\\"陆昭阳划动屏幕，九十年代股价化作实体铜钱悬浮半空。卦师癫狂大笑，用盲杖击碎三枚铜钱：\\"我要算的是你何时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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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传来引擎轰鸣，本该是修真界杀手的黑衣人，此刻骑着长江750三轮摩托冲进破庙。车斗里满载的却不是兵器，而是九十年代供销社常见的\\"光荣\\"牌肥皂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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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陆昭阳扑倒卦师。肥皂箱在撞击中裂开，滚出的竟是铅封的铀矿石样本，包装箱上印着\\"红星机械厂92年第七批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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