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去不回

p;第二天一早，等他醒来，老乞丐蜷缩在另一个土窝子里，身体已经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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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嚣在荒野中挖了个深坑，将老乞丐连同他的破木碗一起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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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二回给人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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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他望着紧闭的雁府大门，想起如今正是三月，不知雁家那位姑娘是否还有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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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什么大善人，心肠一向很硬，这些年见惯生离死别，就算有朝一日他自己遭遇不幸，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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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安宁的遭遇在这世道没什么特别，若论凄惨，寻常百姓里自有一堆比她更惨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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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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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为何而生，更不知为何而亡，乱世之中，人命轻得像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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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嚣心知，雁安宁犯不着他来操心，他之所以会想起她，不过是因为那场偶遇，更是因为，她姓雁，雁家军的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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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你怎么不吃？”叶灵芝的声音飘来，打断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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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芝举着筷子，对着香喷喷的烤肉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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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胆子小，头儿不动筷，她总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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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吃，肉就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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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嚣“嗯”了声：“青冉不在，你放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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