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草原时代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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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大汗该吃药了。&#34；三娘子将橘瓣放在银碟里，指尖沾着晶莹的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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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答汗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他看见妻子腕上那只嵌着红宝石的银镯，那是巴特尔从京师带回来的&#34；顺忠王府贺礼&#34；，特意送给他的王妃的。如今这抹刺眼的红光每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像团永远扑不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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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滚...&#34；俺答汗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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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恍若未闻，用银匙搅动着药碗：&#34；太医说这药得趁热喝。&#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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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特意梳了明国贵妇流行的飞仙髻，发间那支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帐顶投下细碎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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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答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侍女慌忙捧来铜盆。一口黑血溅在盆底，像极了草原上被猎杀的鹰隼最后吐出的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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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何苦呢？&#34；三娘子叹了口气，丝绸衣袖拂过丈夫枯瘦的手背，&#34；我们和明国好不容易和好，过着这种舒心的日子，不好么？&#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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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舒心？&#34；俺答汗猛地抓住妻子的手腕，那只银镯硌得他掌心生疼，&#34；再这么下去，部族就没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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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轻轻抽回手，腕上已经泛起红痕。她吹了吹药匙，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34；巴特尔昨天又送来两车粳米。孩子们都说比青稞好吃，连你最喜欢的孙子阿古拉都...&#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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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住口！&#34；俺答汗挣扎着要起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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