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车顶,黑漆漆的夹克衫,黑漆漆的座椅。可他仍要闭上眼睛,与他被囚禁轮奸的地下室相似的黑暗环境给了他隐藏的余地,也让他无法有片刻忘记那些十足痛苦的遭遇。
他将拳头牢牢顶在自己心脏之外,仿佛这样就可以从中汲取勇气。
“他现在……在哪里?”阮合强忍着,以免自己发出难听的抽噎声,“他有没有说什么?”
宋恒玉想起自己接到的那个来自异母兄弟的电话。电话里周纯玉的声线有点模糊,但指令却很清楚。他说:“小合被绑架了,地址在丁香巷的废弃大楼地下室,不要惊动家里,赶快过去。”
宋恒玉在听到前六个字时,已从床上弹了起来,手臂一伸扯下皮夹克套在衬衫之外。他把地址在心里默诵一遍,拉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险些忘了车钥匙。
他打开抽屉,同时手机那边,周纯玉像是仍有话未尽。
宋恒玉听出他在犹豫,不由地,无边的悲哀裹在焚心的焦急里,令他开口的声音十分阴冷:“还有什么要说的?”
周纯玉最终还是回答:“不要报警,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一定。”
他那时的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与歉疚。然而在歉疚之上,宋恒玉听得懂,他非常非常坚定。
宋恒玉如实地重复了电话里两人的对话。这轻飘飘的,不掺杂多余感情的一句陈述,竟比一整天的屈辱轮奸更叫阮合撕心裂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深深地呼吸着车内闷沉的空气,他的心肺是否还能正常地运作,为何在什么也没有的车座里,他就像被什么异常沉重的东西死死地压着?
良久,在宋恒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以一种异常伤感的声音问:“他这么说,是因为和严烬有关系,对吗?”
宋恒玉没有回答。
没有回响的沉默,却最残忍地抹杀了阮合的一颗心。阮合无法自抑地尖叫一声,爬起来疯魔一般捶打着座椅。他咬住那件皮夹克,双眼通红,嘴唇发抖,牙齿里渗出血来,就像一头发疯垂死的兽,拼命地撕扯着重伤自己的天敌。宋恒玉在路边急刹下来,飞快地打开后车门,阮合一抬头死死瞪着他。
宋恒玉弯腰一步跨进这里,把阮合连带着衣服,沉闷地扣在自己怀里。
阮合开始抵抗,撕咬,捶打,凄厉地尖叫。他的指甲划破了宋恒玉的手臂,留下深深的印子,宋恒玉却不肯放开他,只是无声地、用力地拥抱着这个遍体鳞伤的人。
他曾经那么温柔那么优雅,看人时眼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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