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小少爷一身英挺的戏服,洗干净了妆面,出来礼客。少年唱得未算多好,严烬本听得昏昏欲睡,可见他分花拂柳地走来,水蓝色戏服穿在稚气未脱的身上,待人接物、举手投足,就像春风一般,突然就令蒙昧的他,心上拨云,梦里见日。
小少爷走到跟前来,因唱戏,将头发梳了个背头,露出挺括清俊的额头。他低一低头,眉宇都是温文和英隽的,对梁墨选说:“老师。”梁墨选赞许地唤了一声“纯玉”,将仍在发怔的严烬轻轻一拉,温声介绍道:“这是我的养子,姓严名烬,严酷之严,灰烬之烬,比你年少几个月。”
周纯玉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已比严烬高出个头,他低着眼,看老师那位只略提过的养子。梁老师教学宽严相济,但对该当的人事从来不吝赞美,却很少提他收养的孩子,周纯玉就以为那是块不太出息的材料,所以这一眼见到,不由一时看住。
严烬虽然只十三岁,却已经长得足够漂亮,眉眼之间神采浓郁,像是一枝含苞待放,却已亟等春风的玫瑰。人头涌涌,少年风神内敛地站着,可是只要稍稍抬眼,就成为万千人中独一的那个。
周纯玉温和地唤:“小烬。”
在严烬的记忆中,以后时光里,周纯玉鲜少鲜少这样叫过他。
然后严烬开始追求周纯玉,足足追了一年。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严烬就用了一种极其沉默的方式去追。他想方设法,配了周纯玉教室的钥匙,每一天放了课,就把一首手抄的情诗藏进周纯玉的课桌肚里。
他不藏不掖,周纯玉第一天就知道了是谁留下的信。他对这种似是而非的做派不起兴趣,看过只顿了顿,就把那信纸撕作一条一条的,扔进纸篓里。没想到之后几天,仍旧每天能从书桌里翻出来,周纯玉丝毫不受打动,只是有些厌烦。有天放课之后,他就留在教室里,看着那只见过一面的人慢悠悠地信步走过来。
他坐在教室里,看那少年从窗外的绿芭蕉下走过来,白色的衬衫在夕阳余晖下包裹着消瘦的身体,虽然不喜欢他,也不由觉得赏心悦目。
严烬从窗外看到了他,于是便不走门,当着他的面,拉开那扇窗,从窗外够着他的书桌,翻开桌板,把今天的情诗放了进去。
周纯玉突然想笑,他说:“我就在这里,你不会交到我手上么?”
他说到这里,想起一个可能性:“你不会把我那座位,当做了别人的吧?”
严烬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会?信封上不是每回都写了‘致周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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