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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周纯玉醒来的时候,阮合还以昨夜的姿势蜷睡在他的怀里。
“嗯?”
阮合的声音朦朦胧胧,带着一夜性事的沙哑和晨起的懒倦,竟多出几分他平日少见的风情:“我想听你说,你和严师母的过去。”
周纯玉猛地清醒了。他眼神微暗:“你也说是过去,又何必再提起?”
阮合在温暖的被子底下,光裸白皙的手臂伸过来拥着周纯玉的胸膛,滑腻柔软的身体轻轻挨蹭着他,是一种夫妻间情事后的早晨独有的亲昵姿态。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轻和的,晨风一般,一字一句却已经变得清晰端正,恢复了他素日阮家末子的做派:“我知道没有过去。哪怕是在你心里也没有过去……纯玉哥哥。”他的声音拂在周纯玉的耳边,“我知道你没有忘记,可我也不能就这样认输,将你输给别人。”
他的语态从来不比严烬热切,可是黑白分明的眼眸之后中,青年人的认真胜过了一切。
“我想要知道,到今天为止,我都输他在哪里……我想要将你的心,完完全全地赢回来。”
严烬听到这里,转身慢慢地走下楼梯。
他是有意要偷听的,怀着一些不可言说的心理,将主人家关上的卧室门轻轻扭开到虚掩,从门缝里捕捉两个人的交谈声。
听到阮合说“我都输他在哪里”时,严烬已不想再听下去,他一阶一阶地走下了楼。每下一层楼梯,对楼上阮合的恨意,就越增加十分。
周纯玉说出的,仅仅是他们之间的回忆吗?
那是他的整个人生,唯一存活过的部分,是他现在还存在的唯一意义。
而阮合口中,那只是“了解之后,就可以击败的部分”。
他经历过多少事多少折磨,才拥有周纯玉的爱情,才在今天,还能见到周纯玉一眼,阮合不会明白,永远都不会。
严烬愤怒地狠狠砸上了大门。
他跟周纯玉之间,也是从他开始的。那是在他十三岁的一天,养父与启蒙老师梁墨选将他带到世交前辈的生日宴上,宴会请来了许许多多的人,布置在一个旧时代富贵人家的大花园里,听说那是寿星老人的私产。
周纯玉就是寿星的亲孙,为了哄爷爷高兴,他与戏班子一起唱了一出堂会。
时代不同,唱戏早已不是下九流的行当,人只觉小少爷技艺不凡,天资聪颖。
那时严烬坐在水曲柳的椅子上,在梁墨选的身边,怔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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