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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殿上,三皇子周行礼话音方落,满殿文武尽皆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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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行礼乃陛下三子,未曾听闻与苏云不睦,但今日突然挺身而出,指证血案,显是早有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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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却似闲庭信步,负手而立,目扫殿中诸人,见薛安之微垂眼睑,林若甫抚须冷笑,知这一局必是右相系倾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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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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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长揖到地,声如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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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确于乱军之中斩杨澜父子。然斩之由,非为私怨,实乃为国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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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殿中哗然。周明帝坐于龙椅之上,眉峰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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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锄奸,可有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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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容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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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从袖中取出一泛黄绢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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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杨澜与南蛮暗通之密信,臣于其马车暗格中搜得。信中言及开城门、放贼寇,里应外合颠覆大周。当日臣奉禁军统领齐镇恶之命追查南蛮谍者,恰遇杨澜欲私放贼寇,若不及时诛杀,京都百万百姓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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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道接过绢帛,细辨字迹,忽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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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虽书南蛮文字,却无火漆印鉴,安知非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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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久居刑部,当知南蛮密信向无印鉴,唯以特殊药粉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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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抬手轻弹,绢帛上忽现淡淡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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