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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不以为忤,反而展颜一笑,“倒是我唐突了,在外面说也是一样。”说着她后退半步,衣袂随着晨风舞动,“既然已脱去前尘,总该有个新名号......”她略作沉吟,眼中忽现灵动光彩,“不如唤作‘归舟’可好?取‘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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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在风中微微晃动,十七的身影半隐在阴影里。许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嗯”飘了出来,轻得仿佛只是山风掠过树梢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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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唇角微勾,背起药蒌时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她对着帐篷方向朗声道,“我去采药了!”声音里透着久违的雀跃,惊起了林间几只栖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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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二人默契地各司其职。归舟每日天未亮就起身,生火、煎药、换药,动作机械且熟练,似乎已不需要任何思考地被他重复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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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则踏遍越城岭的每个角落寻觅良药:悬崖边的七叶莲需用鱼骨剑精准削取;崖缝中的石斛要借轻功飞身采摘。她将采回的药材细心炮制,或晒或焙,制成各种便于贮存的药粉或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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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寻得些疗效奇佳的珍品,她便不动声色地放在归舟的药篓旁。比如那株百年难遇的血灵芝,她只说是在溪边石缝里“顺手”采的;或是那株能加速伤口愈合的金线莲,她也只道是“碰巧”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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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地提一句,仿佛这些价值连城的药材真的只是路边的野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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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舟也从不多问,只是默默收下。但雪儿注意到,每次她“顺手”带回的药材,总会被他格外细致地研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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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三日,柳破军总会踩着晨露准时出现在茅舍外。他一边麻利地打包药材,一边压低声音道,“姐夫昨日又打了场漂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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