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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城岭的晨雾如絮,在黛青色的山峦间缠绵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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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双手紧攥缰绳,身后是昏迷的十七伏在马背上,随着“黑玫瑰”的颠簸而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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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神驹此刻也已显得吃力,在嶙峋的山石间谨慎前行,铁蹄不时打滑,溅起的碎石滚落深渊,久久才传来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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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的玄色衣袍已被晨雾浸透,宽大的袖口随着马背的起伏无力摆动,宛如折断的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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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愈发狭窄,右侧是陡峭如削的岩壁,左侧则是深不见底的云雾深渊。雪儿不自觉地咬紧下唇,一股焦躁在心头蔓延。她伸手按住十七的后背,生怕一个颠簸就会让他坠入那无底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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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坚持一会儿......”她轻声呢喃,不知是在安慰昏迷的十七,还是在为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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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焦虑,打了个响鼻,步伐却更加稳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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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忽闻“咔嚓”脆响,一根枯枝断裂的声音惊起林间栖鸟。雪儿心头一紧,猛地勒紧缰绳,“黑玫瑰”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十七的身子顿时从马背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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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雪儿纤腰一拧,探身将十七拦腰抱住。两人堪堪稳住身形,她已利落地翻身下马。青丝散乱间,她毫不犹豫地解下束发的红绸带,将昏迷的十七牢牢缚在马鞍上,自己则牵着缰绳徒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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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抬眸远眺,在缭绕的云雾间,半山腰处几间茅舍的轮廓若隐若现。看似不过一箭之地的距离,实则山路迂回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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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时辰过去,日头已经高升。当那茅舍终于真切地出现在眼前时,雪儿才发现它比远观时更为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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