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劫火重生照肝胆 相逢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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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出了王府，便跨上快马，一路向南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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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离京城时，官道尚算平坦，沿途驿站林立，商旅不绝。可越是南下，道路便愈发崎岖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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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偶尔遇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蹲在路边啃着干硬的饼子，眼神空洞。雪儿未作停留，扬鞭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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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江淮一带，灾民渐多。官道两旁，拖家带口的人群如蝼蚁般缓慢蠕动，有老者拄杖蹒跚，有妇人怀抱啼哭的婴孩，更有瘦骨嶙峋的孩子赤脚踩在碎石路上，脚底早已磨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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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岭南边界，景象更是凄惨。田野荒芜，村庄十室九空，路边饿殍时有可见。腐臭的气味混在湿热的风里，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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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不得不以布巾掩面，策马绕过横陈的尸体。远处，一群衣衫破烂的难民正围着一口枯井，用木桶刮着井底最后一点泥浆水，争吵声、哭喊声混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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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月色初升，雪儿勒马驻足，望着官道两侧横陈的饿殍，握缰绳的指节已然发白。岭南的战争引发的灾情远比传闻更甚，不知任冰所在的战场又是何等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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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四周，荒村寂寂，连犬吠声都听不见半分。远处一间茶寮倾颓半塌，褪色的酒旗在晚风中无力飘荡。虽已破败，总好过露宿荒野。雪儿轻抚马鬃，将坐骑拴在歪斜的廊柱上，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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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天亮就走。”她低声安抚，忽听得身后枯枝“咔嚓”一响。那声音极轻，似狸猫踏叶，却让雪儿浑身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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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的直觉令她瞬间按住腰间鱼骨剑，冰冷的剑柄触到掌心时，她已悄然移步至断墙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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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破空声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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