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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娘子到底也没能挫骨扬灰,等她们到的时候,罗婵的尸体早就被乱葬岗的野狗啃成一块一块的,只凭着半边脸认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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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宋娘子还是以柳条成鞭,疯了似的在那具残尸上鞭打,一边打一边骂,整个林子都是她凄厉愤怒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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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九川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那尸体,手指攥了起来,她想到了自己的这具身体,几个月前,也是躺在乱葬岗,被野狗虎视眈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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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阴暗的林子,迎面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那阳光驱散内心生出的戾气和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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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娘子的哭声渐渐少了,直到完全消失,她才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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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九川微微转头,在她身上燃了一张祛阴除煞符,没说别的,只说了两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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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娘子默默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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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城里,已是申时二刻,阆九川把宋娘子送回到万事铺,被伏亓叫住了,那灵巫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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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九川皱眉,还是去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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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门一开,一股恶臭传来,既有血腥味,又有腥膻味,还有一股子腐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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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巫倒在柴堆上,头发散着,乱糟糟的,听见开门声,抬头看来,盯着阆九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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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九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想见我,说吧,有什么狡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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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巫一直盯着她,歪着头,眼神有些疑惑又愤恨,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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