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三千丈

碎裂的骨片刺入皮肉，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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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父……”他嘴唇颤抖着，其实并没有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憋得他脸皮发紫，脑海里只剩大娘笑眯眯叫他好徒儿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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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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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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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从胸腔迸发。洪浩的指甲深深抠进青石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佝偻着背，像受伤的野兽般蜷缩在那团肉泥前，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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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更冷了。照在那团肉泥上，照在散落的骨头上，照在年轻人颤抖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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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浩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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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见一座巍峨山岳在眼前崩解——那是他心中最坚实的道基，是支撑他一路走过无数风雨的脊梁。山体从内部开始碎裂，巨石滚落，烟尘蔽日。那些被大娘用粗粝肥大的手掌一砖一瓦垒起的信念，此刻正化作漫天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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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炤想要从背后抱住他，却被他周身突然爆发的剑气震开，朱雀离火不受控制地从他七窍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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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炤哭着想要再次靠近，却被柳青萝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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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炤的哭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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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恐地捂住嘴，看着洪浩的发丝在月光下寸寸褪色。那乌黑如墨的发梢先是泛起灰白，继而迅速蔓延至发根，如同被无形的寒霜浸染。不过几息之间，原本的青丝已是满头白发，在夜风中如雪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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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萝踉跄着后退半步，手中染血的青玉“当啷”落地。她看见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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