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崩溃了一个角落,英气的眉怒而上挑,“什么叫不必等他?”
那人把张钰安顿在车上,微微躬身,“我们公子说了,张公子如此潇洒,我们这些下人必是伪装不了的,只有他亲自去替您引开追兵。”
张钰胸口剧烈起伏,手脚渐渐发冷。
“公子让您即刻启程,不要耽搁了您的要事。”
刘昭急匆匆赶到相府,已是四更天。一进正房,便看见贺岚白着脸跪在外头,见他来了勉强一礼,“老师不肯见我,王爷,您请进吧。”
张至脸色灰败,卧在床上,只有眼睛还带着点昔日的神色。刘昭进来,矮下身,轻声唤道,“张大人,刘昭来了。”
“齐王……”张至的嘴唇动了动,苍老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悲凉,“老夫帮不了您啦。”
刘昭想说什么,却被张至截住了话头,“殿下……老夫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他的眼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看向桌上的一只锦匣,“犬子……犬子只怕已遭不测,是老夫……太自负了。”
锦匣是傍晚送到的,里头是一套染了血的衣服,还有贴身的玉佩、私印等物。血迹干涸,少说也有两三日了。
“钰儿久不与我联系,其实我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他没能回来。”老丞相眼角落下一滴浊泪,干瘪的嘴唇却颤巍巍一笑,“辛苦殿下了,其实殿下一直知道是老夫在闹您吧。”
“丞相提醒我了,在百日宴上。”刘昭低声说,“您对陈世子提了当年那件事,所以……您是知道了吗?”
“果然是这样啊……”张至喃喃道,“殿下,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女在宫里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老夫还疑心那毒跟殿下您有关,特意让几个不成器的学生引您去栖柳居。”张至咳了一声,脸色愈加灰败,“我若是不试探殿下,早些坦白,说不定钰儿还有一线生机。”
“丞相也是为了陛下着想。”刘昭垂着眼,淡淡地说,“我只想知道,那内侍,张大人接触过吗?”
“小女派人去试探过。想不到这人居然活到现在,太子留着他,实在是糊涂啊。”张至苦笑一声,“老夫那时候就知道殿下肯定不是毒杀太子之人,只是不知道您有没有顺水推舟,咳咳……毕竟,那个内侍可是当年推了怜怜小姐下水的人呐……”
“您用那个内侍引我杀人,到头来却惊动了真正提供毒药的人。”刘昭的嘴唇叹息着垂下去,“张大人,您试探我,是想提醒皇上,可是您太低估陛下的判断力了。大皇子毒杀太子,陛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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