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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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昭抬头望向灵堂，想到长眠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劳苦一生，最后还被枕边人戕害。他泪如泉涌，提笔蘸墨，越写越想自己母亲，一边抹泪一边写，越写越悲，以至于到后面字迹都跟着颤抖，泪洒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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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落笔，高昭终是忍不住伏案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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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人皆动容落泪，高明春看着面前可怜孩子，上前抱着他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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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昭泣不成声，许久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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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郎将祭文拿给父亲，何老板认不得多少字，让儿子念给他听。听到“为人舂米以养儿”，不由老泪纵横；当听到“子欲养而母不待”时，年过四旬的杀猪汉子崩溃大哭，几乎晕厥，灵堂内的哭声也随之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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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昭从何家离开后，坐在巷口吹了许久冷风才抑制心中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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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春看他这般模样，回想那篇祭文，字字泣血，不禁为自己早晨生出拿这孩子送人情的想法而内疚，坐下来搂着高昭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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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昭咽下泪水，低哑道：“多谢大伯，我没事，您回铺子忙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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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春不放心，坚持送他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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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的高暖和俞慎思并不知道高昭在何家情绪失控，看到高昭回来时双眼泛红，也猜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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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昭不想大姐难过，将肩上东西放下，挤出一个笑脸，“何老板见我祭文写得好，给了我足足五百文。今日不开集，很多铺子都关着，我只买了米和盐。”然后从怀里取出剩下的钱递给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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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用绳子串起来很重一串，大概三百四五十文。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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