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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来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四月之殇指的是什么。
“你们把那次大屠杀叫‘四月之殇’?”
“因为发生在四月,后来国内有个作家出了一本书叫《四月之殇》,卖的很好,大家都这么叫了。”
借着昏暗的遮掩,互相看不清面目,难得卫来居然会对卡隆感兴趣,这给了那父亲倾诉的欲望。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恰好在外度假。但国内的很多亲友都罹难了。”
——“现在已经移民了,但每年这个时候会回去一趟,快到纪念日了。”
——“一想到这些,怎么都睡不着……”
“听说当时有一些国外的志愿者帮助你们?”
“是的,我们很感激。他们那个时候,真是冒着生命危险——要知道,暴徒甚至枪杀了维和士兵。”
卫来记挂岑今那头,不便多聊,很快结束谈话。
回到座位,一切如常,空乘很尽职,一直守在岑今边上,看到卫来过来,低声向他交接:“没什么事,她睡的很好。”
那就好。
卫来躺倒,出发以来,这一身骨头终于能切切实实舒展,他摸出屁股后兜里的记事本,在黑暗里哗啦啦快速翻动,纸页的味道在鼻子上方扇飘。
今天写点什么好?
其实岑今人还行,作为雇主,对比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脑满肠肥、张扬跋扈、有钱鼻孔朝天、拿刻毒当个性、要全世界迁就……
卫来要求不高,她已经过及格线太多,事实上,他还挺喜欢她性格:大事自己拿主张,小事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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