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后方的一处山道过去。众人跟在她身后,那叫做晏止心的妇人便一直站在院前看着他们走,那山路沾了晨露显得有些泥泞难行,苏羡走到拐角处又回身去牵小楚,只是回身的时候,她又不经意将视线扫过那处院子,便见晏止心目中黯然,兀自在院中花前坐下,桌上摆了同样的松风酒,仰头一杯杯饮着。她似是不爱饮酒,眉间微微皱着,饮得呛咳却仍未停下,只是越是喝酒,眉角笑意便越浓,好似想到了什么教人开心的事情。
就在苏羡看晏止心的时候,小楚已经到了她的近前,空洞的眼睛接触了苏羡的视线。
苏羡一怔。
纵然是带着面具,但苏羡也能够认得出来,那一双眼,竟与晏止心极为相似。
“苏师妹,怎么了?”身后传来靳霜的催促,苏羡将心沉下,轻轻应了一声,便又回身跟上了众人。
几人又行了约莫一刻钟,才到了山巅。山巅处立着一座旧坟,石碑光华平整,看来倒是经常有人前来探看,不消说众人也能够猜到,这碧岚山偏僻难行,在这坟头守着的人,自然之友方才那位晏夫人。
墓碑上面刻着些字,字迹娟秀,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碑上没有什么头衔与身份,只是普普通通的“范越然”三字。
这范越然,应当就是执明宗的上一代宗主,也就是舒无知的师父,他们的师祖。
靳霜向众人说明了墓中人的身份,果然与猜测无异,她先祭拜了那墓中人,接着侧身让其余人上前祭拜,只是夭兰自方才说完舒无知的事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靳霜唤了她几声也是满脸的茫然,一直到苏羡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才恍然道:“怎么了?”
靳霜让她赶紧祭拜师祖,夭兰点头应了一声,才走到一半,却又忽的怔住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
“又怎么了?”李璧本就对这次出行十分不满,从头到尾虽看来平静说话却都带着几分不客气,此时见夭兰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忍不住便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