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色发白,连嘴唇都有些白了,便问:“你梦到什么了?”
褚绣春摇了摇头,不肯回答。
弘历想了一想,道:“从前的事不须担心,我已经说过,不会再提起的,你在这里也住了许久,赶明儿我便陪你出去。”
褚绣春这个时候惊魂方定,忽然听到弘历说了这样一句,登时仿佛漫天厚厚的乌云之中透出一丝缝隙,转头犹有些迟疑地问:“真的?”
弘历一笑:“我不会骗你,其实衣服已经做好了,你跟着海兰察琼古里尔哈学一些规矩,过几天便与我一起出门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侍卫,王府中会给你补一个名字。”
褚绣春轻轻呼出一口气:“多谢阿哥。”
弘历含笑将两手搭在他的肩上,很是诚恳地说:“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忠诚勤奋,做事认真,我将来定然提拔你的。”
褚绣春勉强笑了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弘历见他终于有所软化下来,心中也自高兴,当下便让人拿了那一套新做好的侍卫服饰给他,让他有空试穿,若是哪里尺寸不合,及时修改,又安排琼古里尔哈与海兰察教授他的礼仪。
褚绣春本来就不是个粗野的人,虽然做不到如同读书人那般文雅,然而并不失礼,他又心细,在这里住了将近半年,观察琼古里尔哈等人的行动做派,也摸着了一些门道,因此海兰察与琼古里尔哈教导起他来便十分顺手,只过了两天,海兰察便与弘历说道:“阿哥,可以将褚绣春带出去了。”
弘历知道海兰察为人严格稳重,既然他说可以,那便一定是大体学成了,于是便笑道:“他倒是蛮快。”
海兰察微微一笑:“这却也是个有心人,平日里点滴都记在心头,所以学起来便快。”
弘历愈发高兴:“这便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有一些知书识字的,自以为通,其实是不通,只知拿‘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来给自己贴金,其实让他们做什么,什么都做不成,还要自命清高,成日里评点这个评点那个,只是一张嘴厉害,笔杆子耍得好,终究于国无益,也耽误了他们自己,终身蹉跎,一事无成,倒是不如这样踏踏实实的好,究竟又有几个是天纵奇才的?都是一点一点打磨出来。”
于是从腊月十一这一日开始,褚绣春的名字便递补在阿哥府侍卫名单之中,与白里、达春等人扈从弘历外出,别人都也还罢了,只是褚绣春一见到阿克丹,便感觉有些尴尬,阿克丹勉强冲他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虽然身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