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巧的玩器,聊以消散一下压力。
雍正打开了匣子,这里面琳琅满目都是一些稀奇的小物件,比如象牙页片雕刻的金字佛经;五彩琉璃球,里面是几条金鱼;说是从遥远的大秦国传来的钱币;绘制着西洋美女人物的珐琅鼻烟壶。
与父亲康熙一样,雍正对海外的东西也颇有兴趣,因为很是新奇,中原的文化自己也见识过了,确实是博大精深,然而毕竟也看了这么多年,再怎么精彩的篆刻绘画,终究也就是那个范畴,所以外夷的东西倒是很让人感觉新奇,如同远洋海面刮过来的带着盐分的海风,令人眼前胸中都是一爽,别具魅力。
雍正拈起这个看了看,放下来,又拿起那个,欣赏了一阵,感觉大脑放松了一些,不再那样疲惫了,便想要收起这百宝匣,继续办公,这时候他忽然发现了角落里一块黑黑的东西,雍正将那物件拿了起来,原来是一枚青海昆仑冻石的雕件,墨玉一般的光滑质地,雕的是一只蝉,刀工细腻,着实活灵活现。
雍正看到这挂件,忽然感觉有一种熟悉,不是那种“曾经把玩欣赏过”的熟悉,而是关于这冻石蝉,似乎曾经有一段往事,啊,终于想起来了,那还是二十几年前,那时自己还年轻,大概也就是比弘时大一两岁的年纪,曾经去过一回江南,在那里除了办正事,忙里偷闲也有过一段风流情缘,那个女子叫作什么来着?似乎是叫作茜玉,在庵堂之中带发修行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茜玉的五官眉眼,自己已经十分模糊了,只记得是十分秀雅的,不是浓艳型,而是那种淡淡的清丽,典型的江南闺秀风格,当时自己不是很方便带她一起回京,回到京中,又是争夺储位最关键的时候,老八他们盯得自己很紧,所以也不好像当时约定的那样,很快派人接茜玉进京,虽然也有一些歉意,不过那时自己也是自顾不暇,每日里神经都十分紧张,也便将这件事搁下,到十年前自己终于登基成为皇帝,偶尔想到这件事,却也已经时过境迁,想来茜玉或者是一直在庵堂修行,或者已经另觅了良人,所以便如同一缕轻梦,便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今日又将这物件翻了出来。
雍正将那石蝉在手中掂了一会儿,便仍旧将它放回格子里,招呼人收了匣子,自己重新坐在案头继续批阅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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