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七月十七的时候,琼古里尔哈看到他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便走到他身边问道:“你也很喜欢赏月么?”
褚绣春看到是他,便回答道:“俺们这等粗人,说不上赏月,只不过和从前在山里看到的不一样。”
琼古里尔哈第二天微微含笑和自家阿哥说:“虽然不是读过许多书的,不过曾经听人家念过一句诗,‘西楼望月几回圆’,着实是很精华的一句。”
弘历当时便也笑:“他想来是不晓得前面那一句‘邑有流亡愧俸钱’,否则不知又要说些什么了。”褚绣春对体制有一种本能的不信任,虽然有时候口中不说,心态却是远离的,目光也十分淡漠。
停了一会儿,弘历又说:“这一次我去江南,见那里的八旗俨然已经浸染汉人的浇薄之风,荒疏了骑射,每日只知搦管,吟风弄月,纸醉金迷,进入中原才多少年,便退化至此,简直是不辨满汉,若是论起逆境中的顽强,还不如褚绣春,倘若将他们放到荒野之中,三天都顶不过去。”
想一想若是将这班人拉出去,来一场野外生存训练,那结果恐怕是相当惨烈的,不知要运回来几副白骨,倒是显得皇族太残酷了,与褚绣春对照一下,不觉得惭愧吗?
所以这褚绣春便愈见特别,不但身材相貌很是不错,为人个性也令人愿意接近,弘历虽然少有和他直接交谈,然而听着海兰察他们的转述,也觉得是个颇有魅力的人,况且两人相对的时候,褚绣春虽然愤怒,却并不疯狂,仍能够镇定自持,让人很增好感,所以弘历便排除了吊桥效应的因素,晓得这人是真正打动了自己。
此时弘历将褚绣春拥在怀里,贪恋地反复抚摸着这一副强健的肉体,看着这人的肌肉在自己手下颤抖战栗,不由得一阵满足感流溢胸中。
这时褚绣春忽然说道:“你定然是满洲贵族,或许便是八大姓之中的一家。”
弘历微微一笑,望着他那衣襟敞开的胸口,问道:“你可知满洲八大姓指的是哪八姓?”
褚绣春思索了一下:“那拉氏,富察氏,钮钴禄氏……”再之后不知道了。
弘历笑着给他续上:“还有佟佳氏、瓜尔佳氏、马佳氏、索绰罗氏、齐佳氏,先帝的时候,那拉氏出过一位才子,叫做纳兰容若,填的词极好。”
弘历侧过头来望着褚绣春,为了尽量顾全他的面子,海兰察等人都是连着衣服一起绑缚,并未脱掉他的衣衫,所以每一回自己解开他的衣服,能完全剥掉的也只是下面的裤子,上衣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