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账是该算清楚,让我帮你。”
“陆家是元皇后的母族,你该站在他们那边。”炤宁从小就知道,陆皇后辞世之前,反复叮嘱陆府、太子和他,要相互扶持、善待彼此。很多年,太子和他一得闲就去陆府,与平辈人的情分一如至亲的手足。
不为此,当初他也不会只对炤宁生气发火质问,看待事情毫无理智可言。这些她都明白。
师庭逸也想到了这些,不由黯然,“站在他们那边?继续委屈你?”
“这是你应该做的。”
“那么,他们呢?明明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她对他很重要,曾经是这样的。她记忆中的少年郎,笑容飞扬,满心只一个念头:娶炤宁,一定要娶江炤宁。只等着她及笄,请皇帝赐婚。她从不怀疑他彼时的情意。可是人这一生,重要的人与事很多,谁能只为一段情而活?总有面对取舍的时候,谁都不能幸免。
师庭逸见她神色恍惚,岔开话题:“为何没回江府?是他们不让,还是你不想?”
“未到回去的时候。”炤宁不欲多说此事,瞥过被雪光染白的窗纱,再看看他潮湿的鹤氅,记起听闻到的他伤病未愈的消息,迟疑片刻,劝道,“你先回府吧,改日再叙旧。”
“你还有事?”
“没。有些乏,想早点儿歇下。”
“身体怎么样?”这其实才是他最关心并最担心的,总算能问出口了。
炤宁笑了笑,“还好,比以前虚弱一些。不谈婚嫁,我是现在这样,谈及婚嫁,便是将死之人。”
师庭逸缓缓抬起手,轻抚着她的鬓角,“我们成婚,让我寻到的良医给你调理。让我照顾你。”语声微顿,强调道,“成婚后,只是照顾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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