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一见饺子,眼神儿都直了,登时把自己过来缠着他叔要说什么都给忘了,也不管墨庭筤微冷的语气,厚着脸皮“嘿嘿”笑了一声,也不跟他客气,操起筷子就是一通胡吃海塞。
虽然他前几个小时刚吃了一盘乔婶儿送来的饺子,但是二十四五的大小伙子,一盘饺子而已,这么会儿功夫过去,肚子里早就没食了。
这一顿迟来的年夜饭水斜桥吃得跟个饿死鬼似的,墨庭筤只从这厮的筷子底下抢救出三四个饺子,剩下的全都进了水斜桥的肚子。
最后墨庭筤只能坐在对面看着水斜桥如风卷残云般将盘子里的肉末儿面渣都拾啜了个干净,在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后,那张沾着油腥的嘴裂出个混不吝的笑来:“叔,我困了。”
墨庭筤心想,他这是往家里领了头猪。
又看看他那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儿。
得,还是头没肉的猪。
客房里那张炕先前被脏兮兮的水斜桥躺过了,不说水斜桥自己不乐意睡,就算是墨庭筤也受不了他好不容易把人洗得干干净净又让他睡脏了的被褥,于是两人一对眼,得,都睡墨庭筤那屋吧。
墨庭筤屋里的炕烧得热乎,水斜桥一沾上去整个人就像在炕上化开似的,大喇喇地呈木字型趴在上头。
墨庭筤坐上炕,毫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招呼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滚过去点儿!”
水斜桥哼唧着蠕动了几下,不但没有听话往旁边过去,反倒更往墨庭筤这边挤过来,一把攀住他叔劲瘦的腰肢,脸在他腰窝上蹭蹭,发出小动物般舒服的哼声。
“找抽呢是不是。”这胡同邻里都称赞墨先生是副好脾气,对着水斜桥愣是一点儿没能显露出来。
水斜桥被他威胁了也不见动窝,依旧哼哼唧唧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叔你抽死我吧,我死也要死在你身上。”说着他变本加厉地缠上来,半个身子都压在墨庭筤身上,“叔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墨庭筤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儿来,水斜桥身上的温度实在是烫得有些过分了,墨庭筤抬手一摸他脑门儿,嗬,这哪是个脑袋,这分明得是个小火炉啊。
墨庭筤捏着他的下巴,看他烧得五迷三瞪那模样,心中一下又恼又急。
“什么麒麟瑞兽,分明就是我命中的魔星。”
他记得之前神调门那小子来的时候给他留下过一些药包,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能退烧的。
于是这大年夜的,伴着外头鞭炮彻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