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立起,竹板上布满由竹节削制成的尖刺,直挺挺地戳在这洋人眼前,离他那瞪圆的绿眼珠子不过分毫距离。
方才只要是他再前进半寸,这竹刺便已经直直扎进他眼球中了。
一滴冷汗从洋人额上沁出,顺着高耸的眉骨滴下,“啪嗒”一声,落在那截正戳向他眼球的竹节上。
洋人这才如梦初醒,踉跄着往后大退一步。
“在下虽非穷凶极恶之徒,却也不是良善之辈,”墨先生的声音就这么隔着竹板从屋里传了出来,“几位还是不要对我有什么误解才好。”
为首那洋人经此一遭,裤裆下都晕出一抹深色来,再听到墨先生这青瓷乍迸般清冽的嗓音,简直如闻地狱中恶鬼的召唤,连话也不敢多回一句,回身连滚带爬地只想赶紧离开这方小院,否则谁知道这里面又会翻出什么乾坤来。
在这一行人离开后,那矜牙舞爪的竹板又翻下沉入地底,平静得仿若它从未出现过,谁也看不清它究竟是怎么藏回那厚重的石砖地下的。
墨先生也揣着手走出屋子,眯眼看看檐外天光,低声喃喃道:“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今年这北京的雪,来得也是时候。”说着,他躬身捡起那十数道箭矢,摇摇头进屋去了。
几日后墨先生下班回家的路上,正遇上家住邻条胡同的驴肉葛和杨锅子,就听见他俩正唾沫横飞地讨论着什么,见墨先生过来,没等他开口打招呼,就把人揽了过来。
“墨先生,墨先生诶,这回您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啊!”
墨先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出什么气?”
杨锅子见墨先生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懵圈模样,顿时更来劲儿了,上下嘴皮子一翻,一口京片儿直往外出溜:“上周您那儿不是来群洋鬼子找您茬儿吗?我跟您说,其中有个洋鬼子在北平开着几家洋货行,就这两天全都让人在夜里给砸咯!”
“砸了?”墨先生一愣,“谁砸的?”
“这谁知道哇,夜里干的,手脚利索着呢,巡夜的警察愣是没听到任何动静。也就是有人起早赶路才发现的,他们也没报警,但凡路过的都从里头顺走了不少东西,等天光大亮警察来了,里头都快教人搬空咯,那洋人气得跳脚,警察也没处儿查去。”杨锅子说到这,又“嘿嘿”笑开了,“要我说这就是恶有恶报,这帮子洋人忒不是东西,诶我说老葛,上次你儿子去给洋人货行帮工,不就是给他们欺负了吗?”
“害,可不是,这群……”
驴肉葛和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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