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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娘亲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张被病痛与心伤折磨憔悴的如花容颜,以及“一生淡然”的临终嘱咐。
一笔笔不知描了多久,岳淡然颤抖着站起身,几乎是狂跑着去归一的房间。
如今归一在账房做事,有幸不用为太子殿下“守夜”撑场面,一大早在房里听到门外有人压抑地叫他的名字,生怕同屋的被惊醒好梦横生怨言,连外衣都不及披就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接客。
一出门,就见到岳淡然像个水人一样站在面前。
“林中布阵的竟是娘,我早该知道……看到那两只虎时就该知道……”
归一从没见岳淡然哭的这么伤心,正要走几步上前稍作安慰,就闻一声呵斥由远及近,“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衣冠不整搂在一处成何体统?”
太子殿下!
哪跑出来的!
归一吓得立时跪在地上连声道“恕罪”,岳淡然却惊得只顾在原地发抖,一边发抖,一边疑惑。
天都亮了,何来三更半夜之说?
站在院子里又不是躲在柴房厢房,厨房闺房,何来孤男寡女之说?
归一来不及披件外衣而已,又没露肉,何来衣冠不整之说?
一主一仆明明打小就玩在一处,从前就没在乎过什么体统!
眼看欧阳维步步走到眼前,岳淡然才躬身行大礼,口里小声探问,“太子殿下才用了药,为何不在房中休息?”
她实际想问的是皇储身旁的那一堆跟屁虫都到哪里去了。
欧阳维居高临下瞪她一眼,冷笑道,“半夜三更,你又为何不乖乖回房睡觉,跑到后花园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