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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说话,温砌已经开口:“此计乃引蛇出洞,正是二殿下这封书信,引诱北俞……”
他话未说完,燕王已经沉声道:“温砌,你好大胆子!”
温砌已经重新下跪:“温砌死罪!”
燕王缓缓坐下,指腹反复摩挲着那页信纸:“如此重大之事,你竟敢丝毫不同孤商量!在你眼中,可还有孤这个燕王?”
温砌并不起身,字句镇定:“微臣知道陛下会震怒,亦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正因为微臣忠于陛下,而我主又素来信任微臣,才不得不这么做。
这些年陛下在晋阳,虽是龙袍加身、万众叩拜,但是国库空虚、百姓饥苦。臣虽身在军营,却也知道朝廷的艰难。陛下是贤主,百姓如此,只怕圣心更加不得安宁。臣虽竭尽全力屯田开荒,减轻朝廷负担,但这些年,北俞、西靖、孤竹国等就是一批蝗虫!”
燕王慕容渊面上的怒意渐渐淡去,看向跪伏在地的温砌,他似乎也想起一些旧事。温砌目光垂地,并不看他:“出此下策之时,微臣一夜未眠。妄自动兵,引寇入侵,若是战而不胜,我要如何面对君主?以王子为饵,若是有所闪失,我又要如何面对君主?即使是胜了,我也是犯下了欺君大罪,又如何面对君主?
可是陛下,微臣生而为将,食内粟却不能御外敌,眼看着强寇辱我君主,欺我百姓。陛下,臣……臣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慕容渊眼中亦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他起身扶起温砌:“你啊,还是当年的性子。”
双手轻握,温砌双眼微红:“陛下,臣不是不传报陛下,实在是此事一旦走漏半点风声,则敌方必有防备。如果此役不能大胜,大蓟城之后我大燕无险可守,后果不堪设想。臣……”
慕容渊拍拍他的手背:“好了,你我君臣十四年,孤还真能责怪你不成?此事孤不再追究,但是以后万事还须报与孤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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