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 成都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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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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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四面八方都传出了喊杀声，仿佛怒涛一般此起彼伏，不见停息。周围的火光已经汇聚成海，炙热的焰浪正在屋檐间流窜沸腾，令这原本漆黑的夜晚亮如白昼。纵使身处暗室之中，光芒还是透过窗户的竹帘照进来，把屋中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宛如长蛇，在墙壁上不断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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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看了张翼一眼，布满血丝的双眼正映照着远处的火光，仿佛流萤一样跃动。他的表情耐人寻味，糅合了疲惫和深切的悲悯。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叹息着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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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接下来？”句扶睁着仅剩的一只眼睛，斜绕过前额的巾布浸透血水，混合了冷汗，沿黑乎乎的面颊划出几道浅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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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苦涩地想到，是啊，即使已经身处绝境，但自己仍然是大汉的大将军。在最后的希望覆灭前，在最后一个汉卒战死以前，自己都没有理由放弃，因为，这是三十五年前，老师对自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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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想的这一个瞬间，姜维似乎从老年回到了青年，计败的沮丧也被一种坦然所取代。他挺直了身子，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得有人冲出去，把城外的军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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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有机会？”蒋斌出声问道，很显然，他并不理解这个命令，或者说，他不知道希望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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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机会。”姜维朝地上啐一口含血的唾沫，再继续解释说：“但只要有人活下去，总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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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姜维把腰间的佩剑缓缓抽出，残缺的剑锋与剑鞘摩擦出呲呲的噪音，但却似乎含有神奇的力量，令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年迈的大将军在黑暗中擦剑。这柄宝剑是天子御赐的章武剑，已陪伴了姜维三十多年，姜维曾用它无数次来发号施令，但在刚刚，它才第一次染上鲜血，而后砍断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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