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孩子的东西,我怎么能容他再吸着我的血。
那天在他怀里我想,蛊虫没了,而他还是这么爱我。真好。
后头的事我就不愿意细想了。每次一想起来就更想死。我就像只牛,翻来覆去地反刍着那一点甜蜜的回忆,每次想起来都还是甜得心碎。
左右不过是我又怀上了孩子,被软禁似的不让我出去。他越来越少来看我,我也越来越没力气下床。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蛊虫消失后,情爱也消失了。上次怀孕他多欢喜,恨不得把天下捧来给我。这次他甚至都算不上开心,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就让我回去好生歇着,只是面子上流水似的补品送来,养胎的珊瑚观音一尊一尊地抬进库房里。
我不要这天下,不要这奇珍异宝,我想要的不过是他再疼疼我,在我晨起呕吐时给我端杯水,拍拍我的背哄哄我。要他和从前一样屈尊给我揉抽筋的腿是妄想了,至少在我半夜疼醒的时候,不要让我孤零零一个人再流着泪睡过去。
他来稍稍陪陪我就要走,我怎么求他都不肯多留一会儿,只好哭着闹着砸了东西伤着手他才肯陪我把手包扎好了再走。我渐渐有些迷上了自残,想要吐的时候给自己一下下地扇耳光,好像就能舒服些,宫人们也会吓得去帮我把他叫过来,看到他我又好像全好了似的,乖乖地让他喂我吃安神药,吃了我便困得不行,抱着他要他陪我睡觉。他又实在不肯敷衍我太久,那药只是叫我动弹不得,神志却清醒,于是总是亲眼看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叫也叫不出声来。
闹得最凶的一次,我把观音玉像给砸了,碎了一地的尖利玉屑,威胁他若是不陪我,我就直接踩上去。他冷言冷语地训斥我:“你哪里还有个贵妃的样子,连那个乐坊的江采女都不如.......”
我登时疯了,往前一步想问他什么时候纳的采女,却忘了我还光着脚,几片碎片直入脚心,疼得我肚子都难受起来。他一点也不心疼似的拂袖而去:“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以为就能留住我吗?若是我来一次你要疯一次,朕从今往后不来就是。”
他真的就再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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