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还真是脑袋太多了!”潘忽然站了起来,把她端着杯子的手抓住了。沈悦下意识就要反抗,但潘却是冷冷责骂道:“你当你是什么人?!嗯?一个于我们不过有点用处的工具而已,到时候把你用完就扔进河里喂鱼!”
她冷笑道:“这话都说几遍了?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哦,该死!”大概年龄问题是这个白化人的耻辱,他把手握得更紧了。
但沈悦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依旧仰着头颅看着潘:“如果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实现的话,现在我的尸体该在日本海里,鲨鱼的肚子里,火山灰里,你的下酒菜里,还有女支院的后花园里,却唯独不会在这里……潘,你幼儿园上完了吗?”
手指微微松动,潘的眉头蹙起来。但是依旧没有放开细弱的手腕——这腻腻的,滑滑的,白白嫩嫩的一段皓腕,洁白而无暇。
沈悦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白化人想的是另一件事。
潘有一个华裔的母亲,东北人。说的一口和她无二的东北话,连结尾的儿化都拖得一样。
小时候,当母亲教育他的时候,就会这样看着他——满是严厉,满是一种“你算怎么这样”的责备,但事实上,出生大家闺秀的母亲是温柔慈祥的,她虽然不善于表达感情,但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了关爱。他曾那么敬爱母亲并且以母亲为傲。
只有母亲,不嫌弃他白化人的身份,坚持要他上学学知识,要他成为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子。
只有母亲,顶住了来自家族的压力,宣布他不是个妖怪,不是个魔鬼,不该按照印尼当地的风俗——“怪胎要放在火上烤焦。”
只有母亲,说他的肤色很漂亮,瞳孔很漂亮,那些人的鄙夷和闲言碎语,都是在羡慕他呢!因为“我们家潘是个万里无一的白化人呢!”
但是,但是……该死!他为什么在一个猎物的身上,看到了这个眼神,看到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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