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我身边也快五年了,现在我说这话,不是以少爷的身份,而是朋友。”
杜以泽很少对下属真情流露,即使是偶尔的关切都让人十分激动。何况是此时此刻软弱的请求。
于是徐楠就出去了,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杜以泽的背影。冷藏室里面只有一个小椅子,杜以泽就缓缓坐了下来,目光锁定在冰冻柜子上面。也许他和姐姐就相差这么多步,但是没有任何办法跨越这一道长长的鸿沟——
死与生,白骨与活人。
杜以泽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打开盒子,里面是黑色天鹅绒包裹的一枚钻戒:“姐姐,其实我打算回国以后向你求婚的,连结婚戒指都买好了。但是你很懒,又这么爱找麻烦,我现在要考虑到底给不给你这个戒指。”
棺材里的人,当然不会说话。而杜以泽把戒指紧紧握在掌心里。
他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去看一眼,因为这样就没法自欺欺人说姐姐还没有死了。
那一晚的事情,他什么都没有目睹,姐姐就不见了。当他追上去的时候,只见到那个白化人拽着姐姐的头发,朝她的脑袋开了枪,然后,一声,两声,三声……姐姐缓缓倒了下去,他也没有了知觉,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面。
但是现在,上天仿佛要他承认这个事实了。他却带着戒指来看她。虽然说人总要死的,但是姐姐走得实在太突然,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所以当初受到的钝痛,一直持续延留在感官里面,很久很久没有一点点消散的迹象。
“姐姐,有几件事我还没跟你说一声抱歉。”他的态度很软,好像要补偿当初对她暴躁的那一段时光:“我们最后在沈阳吵架的那个下午,我不是故意踢了你的行李箱的,我只是不想让你走,你一个人走的时候我也很想跟上去。”
但是当时年纪还小,哪里懂得那么多事情。只是觉得姐姐让自己不好过了,她也休想走得开开心心。现在想想,姐姐分明才是背负最多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