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曲陵南却想起多年前,孚琛最是不耐带她飞,每次都要她紧紧拽紧他的道袍,抱住他的胳膊,可往往还会被他半路上丢下去。
然而那时候她多么欢喜,只要挨紧师傅便怎样都好。
那时他们二人,都以为这师徒会长长久久做下去,却从未料过有朝一日缘分一断,俩人便要各分东西。
“不教你飞行术,不给你飞行法宝,你可曾怨过?”孚琛忽然问。
曲陵南摇摇头,道:“不曾。”
“我那么做乃是有意。”孚琛低头道,“当日种种一切,皆是有意为之,我便是这般卑鄙虚伪,满腹阴谋诡计之人,明知你无辜受累,却仍然由一开始便算计于你,为私仇连心爱的徒儿都可转手利用,这样的我,你可曾恨过?”
曲陵南猛然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她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孚琛眼中深深的悲伤与不舍所触动,到了嘴边的讨伐,忽而化作一声叹息。
“随便吧,”曲陵南避开他的视线道,“反正你以前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又不是你,左右不了你想法,没啥好恨。”
“可是我恨,”孚琛抱紧她,哑声道,“我恨左律滥杀无辜,害我父母兄长性命;我恨天道不公,舐犊之情,反哺之心,顷刻间皆能化为乌有,满腔怨怒,仇人却偏生太过厉害,报仇雪恨简直痴心妄想;我恨了许多年,恨师门一视同仁,并不以我天灵根便另眼相待,我要什么都得拼命努力,自己去争;我还恨我师傅,明明晓得我身负血海深仇,却偏偏只肯传我不温不火的琼华功法,我习紫炎功,结金丹凝元婴,全是靠一己之力,无人相助半分。我以为待有一日修为深不可测,与左律相并肩齐名,届时与他决一生死,当能解这心头之恨。可事到临头,我却发现我仍然满心恨意,我最恨的,竟然是我自己。”
曲陵南听得恻然,摇头道:“莫要说了。你说这些给我听又有何用?”
“是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然若连你都不愿听我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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