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班,白霁离开了门诊室,刚回到办公室,大褂还没脱,就收到了尚格的短信。
:星期天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有个大型的宣传表演,你有时间参加吗?
一听这口气,白霁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那个宣传部的组长老毛病还是没改,以前刚入协会,他就喜欢唬自己这个新成员拉赞助,后来就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任务,只要是这种事情,第一个就是让自己上。
他有点后悔把尚格介绍到宣传部了,怎么感觉把自己坑了。
尚格见他好久不回,便心慌的又发了一条:如果时间有冲突的话,就算了。
:没事,大概几点,把节目单发给我好了,不过你跟组长说,我只钢伴。
:好!
回复之后,白霁就脱了大褂,想起要回南屿之的公寓,顿时一种化不开的郁结,梗在心口。
他走出医院,已经入冬的晚上寒风刺骨,街上升起一排排五彩的霓虹,白霁裹着大衣,在马路边上悠悠走着,皮鞋踏着硬邦邦的人行道,发出顿响。
冬天夜长,白霁的身影逐渐被黑色淹没,近一米九的个头在冷风中格外落寞,吸一口潮气,直接凉的牙缝都疼,他压慢了脚步,不慌不忙的走着。
路过师范大学的门口,美食街人群纷嚷,正值花季的大学生,勾肩搭背的站在小吃摊前,白霁眼里暂时露出羡慕的颜色,如此简单的生活,在他的人生中却不曾有过。
那时候他身无分文,连温饱都成了问题,每天除了兼职就是兼职,硕本连读七年的时间,他没有比较好的朋友。
本以为南屿之是他的意外之喜,可现在他却不敢妄下定论。
南屿之独身一人坐在露天的阳台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已经被冷空气催凉的咖啡,白色的树脂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礼盒,他双眸空洞的望着头顶的星空,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南屿之惶恐不安。
桌上的手机每隔十分钟就会亮起,告诉他白霁现在的位置,南屿之被眼睛风吹得干涩,幽暗的眸光传来丝丝冷气。
这次白霁下了班,没有打车或者坐公交回来,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散步。
他知道,亿成破产会让白霁心里不舒服,但为什么不回来,却让他想不通。
夜幕渐浓,南屿之僵坐着,脸色在室外六七度的温度里,越发阴森。
大约八点钟,白霁终于回来,打开卧室的灯,发现了坐在露天阳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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